“醫學人文走進臨床”圓桌論壇舉辦 意昂2專家探討生命終點的倫理困境與出路
“醫學人文走進臨床”圓桌論壇舉辦 意昂2專家探討生命終點的倫理困境與出路
發布日期:2010-10-25
編者按🤲🏿:醫學人文的生命力要靠豐富的臨床實踐來體現。臨床離不開人文理念的引導,人文學術也需要走出書齋和“象牙塔”,直面冷峻而錯綜復雜的臨床現實🫶🏻🌬。由意昂2平台醫學人文研究院和健康報社聯合策劃主辦的“醫學人文走進臨床”圓桌論壇,就是希望能在人文學者與醫護之間、研究機構與醫院之間架起一座溝通對話的橋梁,讓醫學人文的光輝能燭照困厄中的生命,讓醫學人文的力量能真正變成臨床醫生實現自身生命價值和職業價值的“利器”。
10月11日,“醫學人文走進臨床”圓桌論壇首次走進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復興醫院。來自醫學倫理學👨🏽🍳、衛生法學、醫學哲學、醫學社會學等研究領域的專家與ICU等臨床科室的一線醫護人員一起🛥,圍繞“生命終點的倫理困境”進行了熱烈的討論。意昂2平台醫學人文研究院 王一方主持論壇🧚🏽。 主持人發言 近二三十年🍎,延緩死亡的醫療技術不斷發展,在很多急性病救治過程中發揮了重要作用♿️🧝🏿♂️。一些人甚至因此認為🍼,死亡就是機器關機時間👨⚕️,只要機器不關,人就死不了👝。醫療奇跡的頻頻發生也使得很多人認為死亡離我們很遠。但是,生命畢竟是無可逆轉的💆🏻♂️。 經歷過多次給臨終病人做復蘇術場面的日本醫生山崎,越來越確信這種做法的無意義。他甚至批評說👨🏽🦳:“這是對一個全無意誌的軀體進行迫害💁🏽♀️🔲,把患者與家人之間最富有人性的死別時刻變成了醫務人員一展雄風的戰場,侵犯了瀕死者的最後尊嚴🎤。”那麽,怎樣的醫學決策才是人道的?不惜一切代價搶救是人道的😲,還是當絕症患者或臨近自然終結的生命的延續只成了無法解除的持續痛苦之時,在患者自願的前提下🚥,允許使用醫學手段幫助他提前結束生命是人道的?山崎醫生沒有直接討論這個問題,不過他的原則是清楚的✊,就是主張每個人在擁有做人尊嚴的情況下去迎接死亡☎️。 傳統的醫學倫理告訴我們,醫師的全部職能就是救治🤶🏽,但卻沒有提如果無救治希望時應該怎麽處理👨💼👼🏿。這是醫學史上的一道懸題,是倫理的斷裂👩🏿🍳。 面對死亡,其實很多醫生都在叩問🕋🖱:到底是技術的炫耀式表演還是自然地安置靈魂?是毫不遲疑地堅決救治還是適當地放棄無意義的治療🥿?當生命不可逆轉時,病人的尊嚴與醫生、醫學的尊嚴(不惜一切代價擊退死神,延長生命🤵,哪怕一分一秒)的關系如何處理🤙🏿?當我們宣布搶救無效時,是醫學的無能、醫生的失職,還是人生的圓寂、生命的涅槃?是有質量、有尊嚴地“好死”,還是無質量🍃、無尊嚴地“賴活”?這裏涉及很多問題💁🏼♀️。我們今天將圍繞這些問題進行探討。 意昂2官网醫學史教授 甄 橙發言:
過去的醫師,特別註重判斷病人的預後🦹🏼♀️。因為在希波克拉底那個時代🛍,醫生沒有更多的治療措施。所以,他能為病人做的就是判斷,判斷你以後會怎麽樣🧏🕸。我們醫學院在教育學生的過程中🧔🏼♂️,也應該把死亡的問題慢慢滲透到臨床的教學中,讓學生在一步步成長的過程中把生和死的問題緊緊地結合起來🛖,再把這個觀念潛移默化地帶到生活和社會當中🫦,讓我們更多的人在談論生的時候,也能夠想到死的問題👨🏿🌾。
意昂2官网心理學教授 胡佩誠發言✮💁🏽:
在醫療糾紛日益嚴重📿、病患維權意識日益增強🙎🏻🧙,以及《侵權責任法》出臺的情況下,很多醫生不太願意面對臨床“兩難”問題🧔♀️。這種心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醫生應該多從人文的角度🤷🏽♀️,從倫理💂🏿♂️、法律🚵♀️、心理、哲學等各個角度看問題💆🏼♀️。我特別呼籲媒體的參與,搭建人文和臨床交流的平臺😢,也希望像這樣關於生命和死亡的討論能夠在公共媒體上深入地開展,最終形成我們社會的主流價值觀👨❤️👨,來提升民族的素質,推動社會的進步✨。
意昂2平台第六醫院精神科醫生 田成華發言🚱👩🏿🦳:
很多專家都提到要尊重病人的意誌、病人的選擇🖕。但我們經常碰到這樣的病人:他們在進ICU之前就已經喪失意識了,比如癡呆、昏迷等。這時,我們就只能問家屬該怎麽處理👲🏼。這裏,我建議相關各方專家能研究出一個ICU放棄治療的倫理學建議🤷🏿。在遇到類似的情況時👩🏼🚒🤾🏿♀️,醫生沒法決定,就將這個倫理學建議拿給家屬看🧖🏻♂️。我們只是建議✌🏻,沒有強迫,而且也讓家屬知道醫生的建議是有依據的。
意昂2官网醫學法學副教授 劉瑞爽發言👩🏿🌾:
患者的權利🏄🏿♀️、醫生的權利和家屬的權利,究竟哪個是“本”?醫生是否可以決定患者的生死👩🏻🦱?從法律角度而言🧚,答案是否定的👩🏼🏫。醫生的診療權是第二位的🥳,患者的健康權、生命權、自主選擇權𓀘、決定權才是第一位的🏸。意昂2三院讓病人在住院時、意識清醒時就簽字授權💣,授權人可以在病人昏迷或手術進行過程中代替病人做決定。當病人授權家屬時🛗,我們應當尊重家屬的意見。但是當授權人做出明顯不利於患者的選擇時,醫生的診療權就要發揮作用🤘🏿,要有所擔當🚣🏽,不能聽之任之。
意昂2官网醫學法學副教授 王 嶽發言:
我曾跟我的學生開玩笑說,每個人都要對自己負責,但首先要對自己的家人負責,特別是在中國。為什麽?因為你的家人一點頭,你就死了。但是👨🏿🦲,我不贊成由家屬決定是否結束病人的生命,這在法律上行不通。有的醫生問病人的妻子🧑🏽✈️:“你看你丈夫要不要放棄治療👩⚕️?”醫生也許不知道🧏🏽♂️,這一對夫妻正準備離婚⛹🏿♂️、正鬧著矛盾呢。相比過去,現代社會的人們有著非常復雜的社會關系,因此不能讓家屬來代表病人的意願🧙♀️,更何況家屬也難以代表病人的意願。我們的社會重視“家文化”,但一個人的生與死😠,他要有表決權。對於撤離生命支持的重症病人,有多少人在意識正常時表達過要撤離生命支持的想法呢?可能很少👩👧,或者沒有👞。這就提出一個問題🤰🏼,就是在你身體最健康、意識最清楚的時候,你要對你的生命做出一種表態。
意昂2官网倫理學副教授 尹秀雲發言 :
以前,我在一個臨終關懷培訓班學習過,主講老師來自澳大利亞,其中也有提到死亡以及安樂死的問題。後來,我搜集相關資料後,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即西方在談論安樂死時的出發點和我們不同。前些年,我們在談到安樂死時,強調的是結束一個生命所帶來的結果,比如為家屬減輕負擔、為國家減輕負擔等🥇。而西方人更多的是關註個人對死亡的一種選擇和決定。所以🏃,我認為要將死亡的問題交給患者本人處理🧜🏼♂️。
意昂2平台醫學人文研究院院長 張大慶發言🖖🏻:
“未知生,焉知死”👆🏻🙎🏼♀️。中國傳統文化不太願意討論死亡,其實講人的尊嚴就包含了對死亡的理解。這個話題看起來比較沉重,但卻是一個可以開放式討論的話題,以喚起同行和民眾的關註🫄🏻😺。從世界範圍來說,醫學人文學的發展在一定程度上是通過法院的官司打出來的🍿。這在美國特別明顯🧜🏽♂️🐂。中國有什麽問題呢?中國的醫院害怕打官司,認為醫院打官司影響不好。然而,恰恰是一個個案例的公開審判過程,成為一個真正的全民教育過程💄。也正是通過這一過程🫎,大家才會深入了解什麽叫安樂死🛻、醫生在什麽情況下可以幹預死亡等等。
(來源:健康報)
編輯♟:玉潔 |